重生回大婚之日,我让爹把家产全给养子,我看没我嫁妆相助,世子还怎么打点关系往上爬


上一世,侯府登门求亲,我欢欢喜喜嫁给世子。

进门后,才发现世子兼祧两房。

他早有互许一生的恩爱青梅,我被抬进府是嫁给他早早病死的哥哥。

我为侯府带去了数不清的豪华嫁妆,让内部早已亏空落败的侯府重回巅峰。

最后却因世子的青梅嫌我妨碍了他们纯洁的爱情,逼世子替哥休妻。

我被赶出王府流落街头,活生生被羞辱后饿死。

再次惊醒,我发现我又回到了大婚之日。

我的嫁妆还没来得及被搬进侯府。

当我再次睁开双眼,我正被丫鬟扶上花轿。

环顾四周,一切如此熟悉,父亲含泪送我出嫁。

我愣了半晌,终于意识到我竟然重生了。

难道我还未踏入侯府?

意识到这一点,我心中一惊,急忙推开丫鬟的手。

送亲的人们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。

嬷嬷在背后悄悄地掐了我一把,暗示我赶紧上花轿。

「小姐,误了吉时可不好。」

我置若罔闻,转身跑回父亲身边,扑倒在他肩上痛哭。

父亲手足无措,轻轻地拍着我的背:「乖女,怎么了?」

两个嬷嬷拉扯着我的手臂,试图将我拉走。

我哭得腰都直不起来:「我想和父亲说几句话,一会儿就好。」

送亲时,向来有与亲人告别哭泣的环节,所以我抱着父亲告别,也不会引起怀疑。

父亲以为我只是舍不得出嫁,拍着我的背,细心地安慰我。

我趁着机会,悄悄地贴近父亲耳边,细声细语地说:“父亲,快把给我的嫁妆都收回来,送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就行。”

父亲轻拍我的手背,突然间停顿了一下。

我接着说:“随便找个养子,假装要把家产都留给他,千万别送进王府给我,在家等我的消息!”

我从小便机智过人,父亲心知肚明,我必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,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。

他轻轻拍打我的手背三次,表示他会按照我说的去做。

于是我假装哭泣一场,然后安心地离开。

这辈子,侯府想要吞并我的嫁妆,还想让我家绝后,那是痴心妄想!

我倒要看看,这一世没了我那价值连城的嫁妆,他们如何打理关系,世子如何攀升,一身债务如何偿还!

我坐在花轿中,闭目养神,脑海中回放着上辈子侯府的种种。

我家本是一户平凡的商贾之家,因机缘巧合遇上了财运,再加上父亲目光如炬,抓住机遇发家致富,一跃成为今年江南的首富。

财富之巨,几乎可与国家相媲美。

但也因为崛起得太快,对那些官家的底细知之甚少。

所以当侯府向我家提亲时,父亲还以为我们撞了大运,欣然接受了。

能从商界一跃成为官宦,是多少商贾梦寐以求的憧憬。

再加上我是父亲的独生女,父亲自私得很,不愿将财产分给那些亲戚。

于是将全部家产都作为我的嫁妆。

周围的姐妹们无不羡慕我,竟然能嫁给举世无双的世子,一跃成为官宦夫人。

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。

在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中,我也以为我找到了如意郎君,能够幸福地过一生。

但是等我真正过门之后才知道,我嫁的根本不是世子。

而是世子早已因病去世的兄长!

世子肩负着双重使命,同时迎娶两位佳人。

顾子墨一顶花轿中,承载着他与青梅竹马的正妻的深情;另一顶花轿,则是为了他哥哥,迎娶了我。

我与他的青梅宋碧晴,如同两朵并蒂莲,同时步入了侯府的殿堂。

我泪眼婆娑,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段婚姻,却发现一切已无法挽回。

老夫人眼中,我带来的丰厚嫁妆如同璀璨的星辰,她自然不愿放我离去。

我家不过是一介商贾,怎能与侯府的权势相抗衡?我只能被困在这金笼之中,黯然神伤。

为了延续已故长房的血脉,老夫人逼迫顾子墨与我共度良宵。

顾子墨心中已有所属,自然不愿就范,他巧妙地避开了每一次的亲近,在我房间枯坐至天明,却未曾触碰我分毫。

然而,宋碧晴却因此对我怀恨在心,认为我玷污了她与顾子墨之间纯洁无瑕的爱情。

待老夫人离世后,宋碧晴逼迫顾子墨为长房休妻,以我无子嗣为借口,将我逐出侯府。

但我未曾与他同房,又何来子嗣?我心中的苦楚,无处诉说。

我带去的嫁妆,早已被侯府瓜分殆尽,离开时我身无分文,连最亲近的丫鬟也未能带走。

我流落街头,最终在饥饿中结束了生命。

我心中充满了怨恨——

我为他们带来了如山如海的财富,让那早已腐朽的侯府得以重焕光彩。

老夫人挪用我的嫁妆,暗中为顾子墨捐官,让他得以高居庙堂。

顾子墨却误以为是自己努力的结果,以为自己拥有非凡的才华。

他们又用我的嫁妆,四处打点,让他的官位步步高升。

侯府上下数千人,每月的开销如同流水,早已入不敷出,亏空严重。

然而,为了维持贵族的颜面,他们不得不继续这虚假的辉煌。

正是我的嫁妆,为他们延续了这份虚假的荣光。

他们如同贪婪的蝗虫,吞噬着我的嫁妆,大摆筵席,款待名流显贵,却将我囚禁于府邸深处,日日夜夜与佛祖为伴。

就这样,宋碧晴与顾子墨仍视我为眼中钉,急不可耐地将我逐出侯府。

幸运的是,我重返此地,一切尚有挽回之机!

顾子墨睁开双眼,惊觉自己竟回到了那日,他同时迎娶两位妻子,肩负起两房的重任。

他,侯府的世子,本应由他兄长继承爵位,侯府的资源自幼便倾注于培养他大哥,他只需享乐人生,无需如大哥那般苦读。

然而,命运弄人,他大哥不幸染病离世,世子之位意外落在他肩上。

他不得不接过大哥的重担。

在上一世,他无奈之下替已故的哥哥迎娶了韩秋歆,兼祧两房,违背了他对宋碧晴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。

宋碧晴因此频频与他争执,感情之路坎坷重重。

他心中满是愧疚。

幸而老夫人去世后,他得以执掌侯府大权,终于实现了与宋碧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夙愿。

在他的不懈努力下,他的官位逐步攀升,侯府的规模更是扩大了数倍。

一扫颓势。

然而,总有流言蜚语,说侯府之所以能够延续,全凭韩秋歆的嫁妆。

有人说他能成为官员,也是依靠韩秋歆。

依靠的是吃绝户。

这让同僚们常常嘲笑他,政敌也借此流言攻击他,阻碍他的仕途。

顾子墨对此嗤之以鼻。

他的官位是凭借真才实学考取的,连皇帝都多次称赞他的才华。

侯府更是历经百年的名门望族,财力雄厚,何须依赖一个小女子的嫁妆。

但总有小人相信那些流言蜚语。

所幸,他得以重生。

这一世,他决心做得更加完美。

果不其然,顾子墨在新婚之夜压根没有和我共处一室的意愿。

他只是匆匆进来转了一圈,便又匆匆离去。

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婆们,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,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。

然而,让我感到困惑的是,顾子墨投向我的目光异常古怪。

在前世,虽然顾子墨对我并无好感,但更多的是视若无睹。

但刚才他的目光中,却充满了厌恶和嫌弃,仿佛我玷污了他那纯洁无瑕的品质。

甚至,他还说出了一些前世从未有过的话语。

顾子墨说:「我的心里只有碧晴一个人,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。」

「如果你还有一丝自尊,不如早日请求我母亲将你送出府去。」

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个令人震惊的疑问。

难道顾子墨也经历了重生?

在新婚的宴会上,顾子墨仅仅在我的婚房中逗留了片刻,宋碧晴第二天便急不可耐地找上门来。

她上下打量着我,眼中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。

「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爱?」

我疑惑地歪了歪头:「?」

宋碧晴又要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吗?

在上一世,宋碧晴也是这样,总是教导我要追求自由,女子应当自立自强,然后怂恿我逃离府邸。

她美其名曰离婚,解释说这是和离的意思。

我:「……」

她是否知道已婚妇女叛逃的严重后果?

更不用说我嫁入的是侯府。

看到我装傻,宋碧晴眼中的轻蔑更加明显:「抢夺别人的丈夫有意思吗?」

「外面有那么多优秀的夫婿你不去选择,偏偏要挤进侯府,嫁给一个已故之人。」

「这不是明摆着冲着子墨的世子身份去的吗?要不是那老不死的逼迫子墨哥哥兼祧两房,你一个商女连给他做妾的资格都不够!」

我知道房内有老夫人的眼线,因此并未被宋碧晴的言辞激怒。

我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在我踏入这座府邸之前,我确实一无所知。既然你坚称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精心策划,那你为何不亲自去和老夫人商讨呢?”

“何必如此刁难我这样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弱女子呢?”

宋碧晴紧抓着我不放,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:“那么你的意思是,如果我去和老夫人说了,你就会同意离开侯府?”

“这是你自己说的,到时候可不要食言哦!”

我微笑着点头,如同春风拂面:“一切全凭老夫人的安排。”

在场的所有奴婢都听得一清二楚,我并没有引导宋碧晴,一切都是她自愿的选择。

当天,宋碧晴带着满心的喜悦去拜访老夫人。

“喂,韩秋歆说她愿意和离,你快放她走啊!”

这还不够,宋碧晴特意派了一位老嬷嬷将我也带上。

宋碧晴急切地说:“你快说,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愿意离婚吗?”

老夫人的眉头紧锁,仿佛遇到了难题:“你在胡闹什么?长房媳妇才第一天进门,你就想赶她走?”

宋碧晴不满地撇撇嘴:“是她自己愿意的啊,她说她看不上世子,进来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,那你们就不能放她离开吗?”

“反正世子也讨厌她……”

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,如同乌云密布:“闭嘴!”

她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我:“你可有说过此话?”

我按照规矩先行请安,然后才回答,声音平静如水:“妾身不知,一切但凭老夫人安排,妾身都听老夫人的。”

宋碧晴尖叫着,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:“你刚才的意思明明就是要和离啊,现在又在装什么白莲花!”

“你快承认啊!”

此时,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嬷嬷在老夫人耳边轻轻耳语,如同夜风中的低语。

我知道她是在把院里发生的事转述给老夫人听。

老夫人看向宋碧晴的眼神慢慢变得不善,如同冬日里的寒风。

“在婚礼的钟声敲响之前,子墨曾恳求我将家中的钥匙交予你,我本已点头,但现在看来,你还需在风雨中历练一番。”

宋碧晴的动作凝固了。

她曾幻想,将我逐出府邸后,她将成为唯一的女主人,管家的钥匙自然而然会落入她的掌心。

怎料子墨哥哥早已为她铺好了道路?

为何他未曾提前告知她呢?

宋碧晴的脸色如同变幻的霓虹,青了又红,红了又白。

老夫人轻描淡写地瞥了我一眼:“我原以为你这商贾之女性情过于轻佻,但今日一见,尚算得体。”

“从今往后,就由你暂掌府中的中馈。”

我立刻恭敬地谢恩:“感谢老夫人的赏识,妾身定当不辱使命。”

不仅自己未能得到,还将财政大权拱手让给了他人。

宋碧晴瞬间怒火中烧。

她指着我的鼻子,怒斥道:“你是故意的对不对?你明知老夫人不会同意,还故意让我来找她!”

“我就知道,你这小三绝非善类!”

“你果然是来与我争夺世子的!”

她恶狠狠地一把将我推倒在地,然后转身疾步离去。

我凝视着嬷嬷递给我的钥匙,不由得紧握在手。

既然前世侯府能将我的嫁妆吞噬殆尽,那么今生我也要将他们的家产分走。

这难道不合理吗?

我看着她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。

谁在乎被她骂那两句呢,真正到手的利益才是实实在在的。

我闭上眼睛,心中却浮现出前世宋碧晴那嚣张跋扈的面孔。

被休之后,她不仅命家丁将我逐出家门,甚至还故意买通乞丐在巷子里轮番羞辱我!

这奇耻大辱,我怎能忘记?

宋碧晴,你不是最看重你与顾子墨的绝世爱情吗?

那么这一世,我偏要摧毁你的爱情,摧毁你的一切!

为何府中每一位女眷都渴望执掌中馈之权,因为它象征着女性在家族中至高无上的尊荣。

唯有牢牢把握它,女性方能享受优渥的生活。

譬如此刻,顾子墨与宋碧晴院落内的一切开销皆由我一手掌控。

宋碧晴若想额外索取银两购置首饰,添置新衣?

绝无可能,一切必须遵循既定的份额。

我将府中所需采购的物品更换了供应商。

那些旧日的供应商报价混乱不堪,他们知晓这些达官贵人对平民物品的价格一知半解,因此报价比市价高出三四倍。

既然利润如此丰厚,何不让我的人取而代之?

我立刻下达命令。

将利润丰厚的几项采购商全部替换为自家人,价格比之前翻了一番。

所用皆为西域进口的上等材料,自然价值不菲。

我不禁笑出声来。

府中的丫鬟仆人们最擅长察言观色。

我再也不必像前世那般,事事都显得捉襟见肘。

宋碧晴告状的速度真是迅捷。

那晚,我正沐浴更衣,顾子墨未加通报,便一脚踹开我的房门,径直闯入。

我惊呼一声,急忙用衣物遮掩身体。

顾子墨瞥见我不经意间露出的背部,一时失神,但很快便恢复了理智。

他怒视着我,语气却不如起初那般激烈。

「韩秋歆,我未曾料到你心机竟如此深沉。」

我轻抿嘴角:「世子爷,我与你仅一面之缘,你何必污蔑一个与你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?」

顾子墨眼神中流露出厌恶:「韩秋歆,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,你自己心知肚明。」

我扬起眉毛:「那么世子爷不妨明说,究竟发生了什么?妾身实在不解。」

顾子墨:「你明明知晓碧晴的天真无邪,却故意挑逗她,让她在我母亲面前失态,这不是你有意为之吗?」

「你这样的行径绝不会赢得我的欢心,只会让我感到你心机深沉,与碧晴的纯洁无瑕不可同日而语!」

我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。

难怪前世这对男女如此情投意合。

这念头,真是天造地设。

我从容不迫地披上衣裳:「那么,按照世子爷的逻辑,你明知碧晴姑娘天性纯真,却还故意让她到我的庭院中制造麻烦」

「难道也是世子爷有意为之吗?」

顾子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:「你无需挑衅我,我清楚你的意图」

「无非是想与碧晴争宠,赢得我的宠爱,不妨告诉你,你的一切努力都将是徒劳无功」

「我与碧晴早已许下终身的承诺,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」

「看你新婚之夜沉默不语,还以为你是个温顺之人,没想到背后却有这么多狡猾的心思」

看着顾子墨那副忠贞不渝的模样,我只觉得可笑。

「是这样吗,既然世子爷对碧晴姑娘如此情深似海,那么不如现在就去向老夫人请求休弃我,如何?」

顾子墨自认为英勇无比,为了爱情坚守一切。

我却只觉得他是个懦夫。

前世老夫人在世时,他明明对我心怀不满,却不敢反抗压力休弃我。

等到老夫人去世后,无人能管束他,他才施展出那些卑鄙的手段将我逐出府邸。

如果真的对宋碧晴的爱如此坚定不移,为何不愿意为她挺身而出?

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。

顾子墨皱起眉头:「你无需用我母亲来威胁我,我绝不会与你同床共枕的」

我轻扯嘴角,怀疑顾子墨和宋碧晴一样,听不懂人话。

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你实在看不顺眼我,可以向老夫人请求与我解除婚约。”

“这样,世子您就能完全遵守与宋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了。”

顾子墨冷冷地哼了一声,像一阵寒风般甩袖离去,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。

“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宽容的样子,如果你真心想要成全我和碧晴,明明可以自愿选择出家,完全不必赖在侯府。”

“可你不仅没有离开,反而还夺走了碧晴的管家之权。”

“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,我是绝不会触碰你的!”

我轻轻挑起眉毛。

很好,堂堂一位世子不敢违抗母亲,却教我出家当尼姑。

真是“英勇无双”的大男儿。

……

顾子墨离开后,我立刻面如寒霜。

“刚才是谁在值班?为何没有通报?”

仆人们支支吾吾,不敢出声。

过了一会儿,值班的三个奴婢颤抖着走了出来。

我冷漠地说:“拖下去,每人打三十大板。”

“希望你们能分清楚,这是我的院子,还是别人的院子。”

“别到时候还没攀上世子爷的大船,自己却先沉了底。”

几十个奴婢跪倒在地,额头磕地,不敢出声。

立规矩,就要从早期开始。

老夫人见我肚子始终没有动静。

三番五次传唤嬷嬷来敲打我,明里暗里让我去诱惑世子,和他同房生子。

这一家人真是无耻至极。

顾子墨死活不踏入我的院子。

他一个大男人不愿同房,我一个柔弱女子,难道还能强迫他不成?

但我不能明面上骂出来。

我给嬷嬷塞了些银子,脸上露出苦恼之色:“世子爷一颗心只落在宋姑娘身上,无论妾身怎么邀请都不来院里,实在没办法……”

然而,老夫人对这些细枝末节毫不在意。

经过数次的催促,她对我的不满已经如同沸水般沸腾。

就在这一天,她终于按捺不住,命令嬷嬷将我押解至庭院之中。

老夫人在堂屋内,手中转动着佛珠,如同命运的轮盘。

“大房的香火绝不能断绝,韩秋歆,你可曾领悟?”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
我明白,这是老夫人给我下达的最后通牒,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
若我再不有所行动,那掌家的权力将被她无情地收回。

我低头,轻声说道:“妾身明白,只是世子爷从未踏足妾身的院落,妾身实在是……”

老夫人手中的佛珠转动着,她沉默不语,如同深海中的巨鲸,等待着我的回答。

良久,她终于开口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:“只要老夫人能令世子爷莅临一次,妾身定能将事情处理得清清楚楚。”

老夫人手中的佛珠突然停顿,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。

过了一会儿,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,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,温暖而缓慢。

“回你的院落去等待吧。”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
我默默地退下,心中明白,老夫人已经默许了我的请求。

今夜,无论顾子墨是否愿意,他都必须到来。

我的计划,也即将拉开序幕。

这几个月来,宋碧晴似乎为了报复我夺走了管家的权力,日日拉着顾子墨四处游玩,夜夜笙歌。

她每天都让她的丫鬟四处炫耀顾子墨对她的宠爱。

我只是微微一笑,心中却如同明镜般清晰。

科考在即,她不仅不督促顾子墨专心读书,反而还不断地诱惑他。

难道她真的想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夫人吗?

真是愚蠢至极。

如果顾子墨未能考取官职,宋碧晴的后代将失去继承世子爵位的权利。

也不知道她的心思是否真的能够想到这一点。

她只是一味地与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争宠。

我摇头,心中不禁失笑。

想要与顾子墨共度一生一世一双人?

恐怕这辈子,你注定要失望了。

我注视着跪在我脚边的美貌婢女,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。

她的容颜,不仅仅是美丽那么简单。

夜幕降临。

顾子墨面色如乌云压顶,急匆匆地闯入我的房间。

这一次,他不得不经过层层通报,方能踏入,规矩之严,令人窒息。

顾子墨的脸色仿佛暴风雨前的阴沉。

这究竟是他的府邸,还是韩秋歆的领地?

他愿意踏入她的庭院,已是对她莫大的恩赐,竟然还有人敢阻拦他通报?

真是荒谬至极。

她难道不明白,唯有得到他这位世子的青睐,她才能在这府中如鱼得水?

待他掌管家务之日,定要将她院中的仆从全部变卖。

顾子墨一踏入房门,便见到层层纱幔中端坐着一位女子。

她背对着他,面容隐匿在纱幔之后,无法窥见。

顾子墨眉头紧锁,语气坚定:「我曾言明不会触碰于你,休要枉费心机。」

「此次造访你的院落,不过是母亲逼迫,我稍坐片刻便会离去,我警告你,切勿心生邪念!」

只听得榻上的女子轻笑一声,如同银铃般清脆。

室内的香气如细流般缓缓弥漫。

渐渐地,顾子墨的意识如同烟雾般开始飘散。

顾子墨低声自语:「这香气……真是迷人。」

待顾子墨从梦境中苏醒,唯有我陪伴在他身旁。

顾子墨的瞳孔如同被电击般骤然紧缩,猛地将我从床上推下。

我如同落叶般坠落在地。

他紧咬着牙关:「你下药了?!」

我装作一脸茫然:「下药?妾身未曾有过,世子爷,您在来此之前是否曾去过其他地方?」

「是否误食了什么?」

我装作颤抖不已:「您一进门就……妾身连反抗之力都无从谈起!」

这药自然不是老夫人所下,而是我精心策划。

但用来欺骗顾子墨这愚笨之人,绰绰有余。

顾子墨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。

他回想起来,他一回到府中,老夫人便命嬷嬷将他召唤过去。

还非要拉着他品尝那些莫名其妙的点心。

他一边扒拉着手,一边滔滔不绝地劝说,仿佛在说书一般,让他务必要在韩秋歆的院落里度过一个夜晚。

他的母亲怎么可能同意呢?!

顾子墨紧咬着牙关,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,怒视着我,仿佛要把我吞没: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,你绝对不能泄露出去!」

「如果碧晴得知了,我定会追究你的责任!」

我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,惶恐地低下了头:「遵命。」

顾子墨匆忙地站起身,慌乱地穿上衣服,他的腿甚至都站不稳。

他愤怒地咆哮:「你在看什么?!」

我沉默不语。

顾子墨看到自己身上那些红红的印记后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

他就像一个贞洁的烈男被玷污了一般,一副受辱的模样。

这究竟是谁吃了亏?

我心中冷笑,他一个大男人,又何来吃亏之说?

作为女人,做这种事才是真正的损失。

顾子墨离开后,我才让藏在床后的婢女现身。

婢女的面容完全显露出来。

她竟然与世子的哥哥有着七八分的相似。

试想一下,如果老夫人看到‘我’所生的孩子,长得与已故的长子几乎一模一样。

她的心会倾向于孙子,还是那个无能的二儿子?

活着的人永远无法与逝去的人相比。

尤其是老夫人倾注了半生心血培养的长子继承人。

我轻轻地抚摸着婢女的脸颊:「好姑娘,只要你能顺利生下孩子,我保证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。」

这婢女是我拜托父亲从一个偏远的乡村找来的。

在我掌家之后,我立刻安插了我的人,让人送去了一幅画像给父亲。

了解侯府长子的长相并非难事,老夫人的佛堂里常年摆放着一幅年轻男子的画像。

从画像上磨损的痕迹来看,老夫人必定是日日端详,极为珍视。

再从他的五官来看,更可以确定,这正是老夫人的长子。

只需派遣一位技艺高超的女仆,紧随我后,频繁向老夫人请安,便已足够。

这张牌无疑是撬动老夫人心房的王牌。

在前世,宋碧晴的孩子直到七八年后才降临人世。

她又有何资本与我争夺先机?

或许是顾子墨身上的印记,或许是女仆们暗中窃窃私语。

谁又能说得清呢。

宋碧晴终究还是察觉到顾子墨曾在我府中度过夜晚,如同狂风暴雨般与他激烈争斗。

“你曾承诺过,此生只属于我一人!你怎能触碰其他女子,真是肮脏至极!”

当侍女转述此事时,我几乎将茶水喷溅而出。

她告诉我,宋碧晴当场给了顾子墨一记响亮的耳光,甚至将他的面容抓得伤痕累累。

面容乃是男子的尊严所在,她如此打闹,是否认为自己活得太过安逸?

难怪在前世,顾子墨对我不屑一顾,原来他钟情于这等女子?

不出所料,此事也传入了老夫人耳中。

迎娶我,为长房延续香火,本是老夫人一锤定音的决策。

如今世子与世子夫人这般闹腾,无疑是当众扇她耳光。

据闻老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。

因此,当顾子墨为了安抚宋碧晴,想要带她参加拍卖会时。

老夫人首次拒绝为他提供资金。

“子墨,府中的规矩向来如此,无人能够破例。”

“以前是母亲心疼你,但现在你也该成熟了。”

顾子墨愤怒离去。

听说他大发雷霆。

宋碧晴早已对老夫人心存不满,趁机火上浇油。

“你难道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吗?整个侯府的财富本应属于你,为何不让你使用?”

“我不管,你曾答应过我,我就要去参加!”

顾子墨面色阴沉,似乎真的被这番话所说服。

顾子墨筹钱的手法如同魔术师的戏法,令人难以捉摸,最终竟真的带着宋碧晴踏入了那金碧辉煌的拍卖场。

传言中,顾子墨在拍卖场中挥金如土,为宋碧晴夺得了一副巧夺天工的琉璃金步瑶。

他们如同蝴蝶般日日穿梭于街头,夜夜沉浸在音乐与欢笑之中,四处游荡。

早已沉醉于爱情的甜蜜之中,对世间万物浑然不觉。

哪里还有心思去准备那枯燥的科举考试。

能够不将原先的考试内容忘得一干二净,已是万幸。

他完全变成了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。

时光流转,几家钱庄的掌柜们纷纷登门造访。

顾子墨竟然在他们那里欠下了巨额债务,皆以侯府的名义借贷。

这一切,都是为了在拍卖会上的一掷千金。

那些日子,因为顾子墨的夜不归宿,宋碧晴如同疯子一般日日争吵,两人几近崩溃边缘。

为了博得宋碧晴的欢心,顾子墨几乎将自己的钱囊掏空,却仍不足够,甚至向钱庄借了好几笔巨款。

当讨债的人闹上门来,老夫人气得心如刀绞。

「你这个逆子,你大哥从未有过如此行径!」

「为了讨好一个愚蠢的女人,你真是糊涂至极!」

顾子墨跪在下方,轻蔑地撇了撇嘴。

他上一世的所作所为远胜大哥,只是母亲现在尚不知晓。

侯府的辉煌未来将在他手中重现。

谁不会称赞侯府的好儿郎?

老夫人见顾子墨不仅毫无悔意,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。

气得她一个踉跄,竟然当场昏厥过去。

「娘!」

「老夫人!」

嬷嬷和婢女们立刻慌作一团。

过了好一会儿,老夫人才缓缓苏醒过来:「孽障啊,孽障……」

「侯府的根基都要被你挥霍一空了!」

此刻,几位钱庄的管事还在前厅焦急等待,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。

“尊贵的世子殿下,我们这些小商小贩,若您再不偿还债务,我们只能诉诸于官府了。”

顾子墨带着烦躁的情绪,怒吼一声:“滚开,侯府家大业大,怎会欠你们这些小钱?”

那些管事们暗地里撇了撇嘴,回想起借钱时他那截然不同的面孔。

终于,等到老夫人醒来,她召唤贴身嬷嬷靠近,轻声细语地交代了几句。

嬷嬷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,从库房中搬出了几只箱子。

箱子一打开,里面竟是老夫人多年珍藏的嫁妆。

管事们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。

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。

老夫人轻叹一声:“这些宝贝,足以抵消债务了吧?”

管事们忙不迭地点头:“足够了,足够了!”

“恭祝老夫人吉祥,老夫人安康,欢迎小世子再次光临——!”

老夫人转过头,看着顾子墨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,咬紧牙关说道。

“连母亲的嫁妆都赔了出去,你现在满意了吗?”

顾子墨皱起眉头:“母亲,您别把我说得像是不孝之子,我这么做也是有底气的。”

老夫人几乎要被气笑了:“那你倒是说说,你的底气是什么?”

他坚定地向老夫人发誓:“这次科考,我定能夺魁!”

此刻,我正藏匿于老夫人的屏障之后。

在顾子墨与钱庄管事争执之前,我正向老夫人请安。

我看着顾子墨那自信满满的模样,差点忍不住笑出声。

前世他能考上,全是因为老夫人用了我的嫁妆投入巨资。

官位也是靠我的嫁妆买来的。

这一世,你哪来的自信和底气?

真以为自己的才华无人能敌吗?

顾子墨不会是以为他记得前世科举的题目,就认为自己一定能高中吧?

我笑了,愚蠢的猪即使重生,依旧是愚蠢的猪。

咸鱼即使翻身,仍旧是咸鱼。

腹中墨水不足二两。

科举的成绩单终于揭晓。

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。

顾子墨连第一轮的院试都未能通过。

顾子墨眼中满是不可思议,在自己的庭院中大发雷霆,将桌椅等物尽数砸碎。

我则在自己的房间里,带着微笑品茶。

未能入选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。

上一世他不也是依靠关系才得以进入的吗?

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的答案能惊艳四座?

尤其是在这一世,我还资助了几位才华横溢的书生。

这些人都是上一世因家境贫寒,最终无力参加科举的。

但他们后来都有所成就。

竞争对手一多,顾子墨的机会就更加渺茫。

顾子墨摇着来通报的书童,惊呼:「不可能啊,不可能啊!」

这些题目明明和上一世一模一样,他的答案也一模一样,为何他未能入选?

宋碧晴也觉得难以置信,她记得原著中明明说顾子墨是千年难遇的奇才,说他一考即中。

忽然,宋碧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。

「子墨哥哥,你如此才华横溢,怎么可能考不上,是不是有人作弊,夺走了你的位置?」

顾子墨皱眉,停顿了一下。

对啊,他怎么没想到这种可能性。

明明上辈子他是状元,这辈子怎么可能连名次都没有?

一定有蹊跷!

顾子墨口中喃喃自语,谈论着科举的舞弊。

他声称要到衙门击鼓鸣冤。

顾子墨咬牙切齿地说:「连我这个堂堂世子的名次都敢抢,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?」

「那些贪官究竟收受了多少贿赂?」

「等我上任后,一定要好好整顿这群人!」

宋碧晴气势汹汹地呼喊:「走,子墨哥哥,我们去告他们!」

老夫人拄着拐杖,如同一棵历经风霜的老树,缓缓步入室内,她那愤怒的手掌如同狂风中的鞭子,狠狠地抽在宋碧晴的脸颊上。

这一巴掌的力量,如同雷霆万钧,竟使得宋碧晴耳膜破裂,鲜血渗出,她如同一朵被狂风摧残的花朵,无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。

“碧晴!”

顾子墨如同一只守护家园的雄鹰,迅速蹲下身去,用他那坚实的臂膀扶起她。

他的目光如同利剑,直指老夫人:“娘,您这是在做什么?!”

老夫人眼中燃烧的恨意,如同无法扑灭的火焰,显露无遗。

“若非这个愚蠢的女人,你也不会荒废学业,连科考都不准备,落得如此田地!”

顾子墨坚定地反驳:“这不是碧晴的错,分明是这次科考有猫腻,有人暗中作弊。”

“我若再战,必定能胜,娘,您信我,我定能让侯府更上一层楼。”

在前世,他已证明了自己。

“娘,您先去官府揭发那些作弊者,他们连本世子的名次都敢夺,简直是自寻死路,娘,您去惩治他们。”

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:“顽固不化,真是顽固不化!”

“你们两个,哪里也不许去,就给我好好待在府里!”

老夫人会来到院中找我,这一切早已在我预料之中。

当她要求我拿出嫁妆时,她的言辞与前世如出一辙。

“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
“我儿身兼两房,若他仕途顺利,你日后的生活必定无忧。”

我轻笑,手轻抚着那微微隆起的腹部。

“老夫人,妾身已有身孕,恐怕要多为孩子考虑。”

老夫人震惊之余,急忙请来太医诊断。

这一胎,已孕育六个月。

我低头,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:“世子爷和宋夫人近日争执不断,加之世子爷又要参加科考,我不忍让他分心,所以才隐瞒……望老夫人宽恕。”

老夫人眼中含泪,这可是长房的血脉啊。

看看,多么懂得顾全大局。

“无妨,无需担忧,你只需安心养胎即可。”

我假装忧虑地问:“那世子爷那边又该如何是好?”

老夫人眯缝着双眼,轻声说道:“我来想个法子。”

最终,老夫人几乎将侯府的家底掏得一干二净,还背上了沉重的债务。

才勉强为顾子墨争取到一个小官的职位。

然而,顾子墨对此仍然不满足。

“区区八品翰林院典薄,简直是侮辱家门!”他愤愤不平地说道。

“哪家贵族的子弟会屈尊为八品小官?”他继续抱怨。

但老夫人的态度已不再像以往那般愤怒。

因为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。

侯府中的关键仆役早已被我一一替换,行事滴水不漏。

老夫人见到孩子后,愈发喜爱。

孩子几乎与她已故的大儿子长得一模一样!

老夫人向来虔诚吃斋念佛,最相信轮回转世之说。

她深信这孩子就是她大儿子生命的延续。

再反观顾子墨那不争气的模样。

他整日与宋碧晴厮混。

即使掏空家底为他捐官,他居然还嫌弃官位太低,连一天都未曾去过。

顾子墨不耐烦地说:“上次是因为有贼人作弊,三年后的大考,我一定能金榜题名。”

顾子墨认为我的孩子是他背叛宋碧晴的证据,连一次都未曾来看过。

他一点也没有作为父亲的担当。

甚至仗着自己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,根本不听从老夫人的管教。

屡屡为了宋碧晴而反抗。

老夫人对他早已心生不满。

眼看着孙子一天天长大,再加上我的人总是在她耳边吹风。

他们议论着世子对长房的子孙看不顺眼,即便将来长大成人,长房恐怕也会被欺负得死无葬身之地。

看到孙儿与大儿子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,老夫人的心软化了。

她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
分家。

更换爵位!

京城里爆出了一则震撼人心的大事。

老夫人竟然将此事告到了太皇太后面前。

恳请侯府长房与次房分家,将世子的爵位传承至长房的子嗣之身。

老夫人在大殿上泪如雨下,她的声音颤抖着:「世子爵位本应归于长房,即便长子已逝,爵位也应归于长孙,而非次子!」

就这样,顾子墨的爵位如同秋叶般随风而逝。

家产也如流水般消逝。

老夫人并非铁石心肠,分家后并非不给顾子墨留下任何财产。

然而,老夫人的嫁妆早已填补了顾子墨在钱庄的亏空。

侯府的家底早已入不敷出多年,只待我的嫁妆来填补。

但我早已与父亲密谋,嫁妆仅给予微不足道的一点。

根本无法填补侯府那深不见底的窟窿。

侯府的开销如同无底洞,只能以借贷维持,债务越积越多。

侯府四处借贷,甚至为了给顾子墨购买他不屑一顾的小官位,不惜将侯府抵押出去。

顾子墨分家后,所得到的家产不过是一身债务。

虽然侯府已被抵押出去。

但我与我的孩子自然有安身之所。

我的父亲不忍见女儿受苦,自愿赠予一处宅子,让我单独落脚。

顾子墨难以置信,世子的爵位明明是他的囊中之物,为何会落入那个无名小卒之手?

哪有跳过父亲直接给孩子的道理?!

顾子墨到老夫人跟前大闹,却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无情地赶了出去。

她的话语与大殿上的如出一辙。

「爵位本就是你哥的,自始至终都不是你的,将爵位传给你哥的孩子,有何不妥?」

「你不是喜欢与宋碧晴逍遥自在,高呼要自由吗,娘就成全你!」

谁料顾子墨不仅不低头,还公然带着宋碧晴离开了侯府。

「娘,你被奸人蒙蔽,你不信我,我必将闯出一片天地,让你刮目相看!」

“即便没有世子的头衔,没有你卑躬屈膝求来的微末官职,我依然能够昂首挺胸,成为一品大员!”

这番豪言壮语在京城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,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。

老夫人听闻此言,怒火中烧,仿佛心海翻腾。

我趁机暗中指使亲信,连续数日将一些食材悄无声息地掺入她的饮食之中。

这些并非致命的毒药,而是一些易引发内火的食物,即便是最精明的侦探也难以察觉。

数日之后,老夫人因气血上涌,突发脑溢血,与世长辞。

我心中波澜不惊,毕竟在前世,老夫人掠夺我所有嫁妆之时,她何曾顾及过我的生死存亡。

顾子墨仍自诩为侯府的继承人,手持玉佩前往钱庄抵押,换取金钱。

他用借来的银两在外租下豪宅,供养宋碧晴。

他们挥霍无度,从未体验过节俭的生活。

不久,财富便如流水般耗尽。

两人只得灰头土脸地返回侯府,却发现侯府已被债主占据。

管事之人面露狡诈之色,拿出抵押契约。

“官爷,您可要仔细看清楚,老夫人生前以侯府为抵押,借出了巨额银两,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若到期无力偿还,侯府便归他人所有。”

“小人岂敢欺瞒您。”

顾子墨震惊至极,难以置信。

宋碧晴同样难以接受,她难道不是侯府的女主人吗?

那庞大的侯府,难道就这样化为乌有?

几日后,顾子墨通过他人找到了我的居所。

顾子墨:“我需要一些银两以备科考。”

他的眼神依旧高高在上,甚至不愿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。

我轻笑,这便是他借钱的姿态?

“您才华横溢,能力非凡,何须向妾身求助。”

“况且,老夫人不是已经为您捐官,花费了一大笔钱财吗?每月积攒一些俸禄,只要不挥霍无度,生活依旧可以过得宽裕。”

“妾身还需抚养孩子,恕不远送。”

顾子墨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。

“这孩子是我血脉的延续,我乃其父,何故不能动用他的银两?”他质问道。

“你挥霍着孩子的钱财,享受着奢华,难道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吗?”我反问。

我瞥了一眼那富丽堂皇的庭院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
“世子爷,您不会真的以为这庭院是老夫人留给我们的遗产吧?您以为她为孙子留下了丰厚的银两?”

顾子墨脖子僵硬,仿佛一根木桩:“难道不是吗?”

“你一个妇道人家,哪里来的金银财宝,哪里来的银子租下这等豪华的庭院!难道不是侵吞了我们侯府的财富?”

我摇头,笑声中带着一丝讥讽:“这庭院是我父亲看我可怜,才赠予我的,难道连女人的嫁妆,您也要贪得无厌?”

“世子爷,您在这里装什么糊涂?众所周知,老夫人的银两早已被您用于购买官职,挥霍一空。”

“而且我父亲乃江南首富,何须侯府的一分一毫?”

“不怕告诉您,分家之时,老夫人留给我的只有一堆债务,还是我父亲帮我清偿的。”

“早知如此,还不如不嫁……”

这番话如同利剑,刺得顾子墨面红耳赤,脖子粗如牛。

他如同一只败犬,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。

“等我科考上榜,你休想沾染一丝荣耀。”他留下这句话。

顾子墨与宋碧晴共同度过了三年的艰苦岁月。

终于,科考的日子到来了。

然而,顾子墨依旧名落孙山。

甚至,他的成绩比上次还要糟糕,连名字都未能出现在榜单之上。

顾子墨摇头,满脸不可置信:“不可能,这绝不可能!”

“上辈子我轻而易举就考中了。”

“作弊,科考舞弊,我要面见圣上!”

几位考官听到他的叫嚣,脸色苍白,急忙上奏。

他们诉说自己监考的辛劳,出题的艰难,怎敢有舞弊之举?

更何况今年监考如此严格,他们未曾收受一分一毫的贿赂,这简直是飞来横祸!

顾子墨的这一行为,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,彻底刺痛了考官的心。

他们几乎要将他剥皮抽筋,让他尝尽苦头。

宋碧晴一直怀揣着顾子墨能够重返辉煌的希望,忍受着贫困的煎熬,度过了数年的艰苦岁月,餐餐都是粗糙的糠和咸菜。

然而,最终她却发现,所有的期待都化为了泡影。

谁能知晓,这些年来,为了支持顾子墨的学业,宋碧晴夜以继日地绣花,以至于她的眼睛几乎要失去光明!

宋碧晴的内心早已失去了平衡。

当看到榜单上的消息时,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。

“不可能!顾子墨明明是主角啊,原著中,他最终成为了督察院左督御史,怎么可能因为诬告而被关进监狱?!”

但无论她如何崩溃,事实就是铁一般的事实。

趁着顾子墨不在,我向一位前世以虐待为乐的富商传递了消息。

一听到有免费的美人可以玩弄,富商立刻急不可耐地上钩了。

富商好奇地问道:“真的不用花一分钱吗?”

我微笑着回答:“你只需骗她说你爱她,被她的个性魅力所吸引,欣赏她独一无二的灵魂,从未在这个时代见过如此独特的女子,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跟你走。”

“真的不用花一分钱。”

富商半信半疑地去尝试,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。

宋碧晴竟然没有丝毫怀疑,轻易地被他勾引走了。

甚至她还倒贴了一大笔银子,跟着他一起离开。

她在马车上自言自语:“是你太无能了,不怪我,我要过上好日子……”

“我是穿越来的女子,他们一群古代人从未见过我这样独特的现代女性,爱上我是很正常的!”

顾子墨因为诬告被关进了监狱,等他出来时,家已经空无一人。

所有的财产都被宋碧晴席卷一空,人也不见了踪影。

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留下,更别提桌子椅子,全都被卖掉了。

她甚至还以他的名义借了一大笔银子!

顾子墨心中一紧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紧紧束缚,竟然逼得他呕出了一口鲜红的血。

他的身体,如同被命运的巨轮无情碾过,偏瘫了。

在另一端,宋碧晴的好日子如同昙花一现,富商的真面目如同夜幕下的獠牙,渐渐显露。

宋碧晴在无尽的虐待中,生命之花凋零,最终香消玉殒。

她的遗体被无情地抛弃在府邸之外,那景象,如同一幅被撕裂的画卷,令人不忍直视。

我曾言,宋碧晴昔日对我所施的恶行,我必将一一回报。

顾子墨偏瘫之后,生活更是雪上加霜。

这些年,他为了一心一意地追求科举,向钱庄借贷了无数银两。

他坚信自己能够金榜题名,如同前世一般。

他不是曾在前世荣登督察院左督御史之位吗?

然而,考试的结果却如同晴天霹雳,让他心如刀绞。

为何与前世的轨迹截然不同?!

追债之人如狼似虎,即便是他偏瘫之躯,也不肯放过。

他们竟然命令打手,将他另一只未瘫的腿活生生地打断!

我听闻婢女探听来的消息,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。

侯府的爵位,如同天降的馅饼,落在了我‘儿子’的头上,再加上我父亲那富可敌国的财富。

这难道不是一场巧妙的偷天换日吗?

我父亲震惊不已:“女儿,你生了个儿子,老夫人连儿子都不顾,非要将爵位传给孙子?”

我以温柔的笑容回应:“这是隔代的亲情嘛。”

我父亲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
他一直梦想着弃商从官,希望能够与官场的权贵搭上线。

没想到,他的女儿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。

不是一个小小的官职。

他的外孙直接成为了世子!

甚至还将整个侯府纳入囊中,老夫人去世后,顾子墨一家也被无情地逐出府邸!

那他岂不是已经跻身于皇亲国戚之列?

侯府真是一位大善人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