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大宴群臣,唯独刘伯温称病不来,朱元璋笑道:他不是病了,他是闻到杀气了
夜深,应天府的皇宫内,灯火通明如白昼。
洪武皇帝朱元璋,端坐在御书房内,面前摆着一份厚厚的名单。他伸出手指,轻轻摩挲着“刘伯温”三个字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朕要大宴群臣,庆贺边疆大捷,犒赏文武。” 他低沉地说,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寒意,“但这场宴,不是每个人都有命享用。”
身边的太监总管战战兢兢地低着头。
“去请,去请伯温,朕要与他痛饮。” 朱元璋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,带着一丝戏谑,“他若称病不来,那便是闻到了朕的杀气。”
但朱元璋清楚,刘伯温,这位大明朝的定海神针,绝不会轻易错过这场“鸿门宴”。因为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避开,有时比迎上更危险。
杀局已设,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。
▶01
洪武十年,大明朝的江山在朱元璋的铁腕统治下,稳固得如同磐石。然而,这稳固之下,却是日益高涨的猜忌与血腥。
应天府的空气中,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。
这次的“大宴群臣”,表面上是为了庆贺刚刚平定西南叛乱的胜利,但朝野上下,人人心知肚明,这更是一场皇帝对功臣的“筛选”。朱元璋登基以来,对于“功高震主”的忌惮,已经达到了偏执的地步。
“陛下今夜心情极佳,王大人,您看这赏赐……”
在午门外等候入宫的官员们,三五成群,低声交谈,却又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四周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刻意的喜悦,但眼神深处,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恐惧。
吏部尚书王景,是朱元璋的旧臣,为人圆滑,此刻他正对着身边的御史大夫李善长堆着笑。
“李公,您是陛下的老兄弟,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意。” 王景压低了声音,几乎贴着李善长的耳朵,“陛下设宴,往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”
李善长,这位曾经的丞相,如今虽然退居二线,但在朝中依然有着巨大的影响力。他面色沉静,目光却锐利如鹰。
“陛下圣明,自然是体恤功臣。” 李善长淡淡地说,但语气中的“体恤”二字,却被他咬得极重,仿佛在提醒着什么。
他知道,朱元璋设宴,就是要看谁规矩,谁逾矩。谁能安分守己,谁又心存不轨。
这次宴会的主角之一,无疑是刘伯温。
自大明开国以来,刘伯温就如同朱元璋身边的一面镜子,映照出王朝的兴衰,也映照出帝王的心思。他谋略超群,预言如神,但也正因如此,朱元璋对他既敬且惧。
“刘公今日可曾入宫?” 王景试探着问。
李善长摇了摇头:“听闻刘公身体不适,告病了。”
此言一出,周围交谈声戛然而止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善长的脸上。
刘伯温称病不来?在这个节骨眼上?
这无疑是向皇帝递上了一把双刃剑。
要么,刘伯温深知皇帝的杀心,选择避祸,展现出自己对权力的淡泊,以求自保。
要么,这就是对皇帝权威的公然挑战——你设宴,我偏不来,让你这张龙椅上空着一个最关键的位置。
无论哪种,都足以让朱元璋的怒火烧遍整个金陵城。
朱元璋的多疑是出了名的,他绝不会相信刘伯温是真的生病。
王景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,他刚才还在说“体恤”,现在看来,这场宴会已经从筛选变成了狩猎。
李善长望着宫门的方向,眼神复杂。他与刘伯温政见不合,但对刘伯温的智慧,却是发自内心的敬畏。
“刘公此举,高深莫测啊。” 李善长叹息道。
他知道,刘伯温的每一个决定,都绝非偶然。他称病不来,定然是看穿了今夜的杀局。但仅仅是避开,就能保住性命吗?
朱元璋要杀的人,躲到天涯海角,也躲不过去。
除非,刘伯温的“不来”,本身就是他破局的第一步。
▶02
宴会在奉天殿举行,金碧辉煌,气势恢宏。
朱元璋身着明黄色龙袍,稳坐龙椅,身边环绕着太子朱标和几位重要的皇子。
当太监总管高声唱名,报到“诚意伯刘基”时,声音突然顿住。
朱元璋放下手中的酒杯,目光扫视全场。
群臣立刻跪地高呼:“吾皇万岁!” 声音整齐划一,却带着不自然的颤抖。
朱元璋没有让他们起身,只是静静地等待着。
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的汗,哆哆嗦嗦地禀报:“启禀陛下,刘公称病,卧床不起,特派家眷献上贺礼,请陛下恕罪。”
“恕罪?” 朱元璋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可怕。
他缓缓起身,绕过龙案,走到殿中央。他身材魁梧,面容棱角分明,此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
群臣起身,不敢抬头,只觉得皇帝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,在他们身上来回切割。
朱元璋走到李善长身前,亲自扶起这位老臣。
“李公,你说,伯温是真的病了,还是他看不起朕的这顿酒?”
李善长躬身道:“陛下隆恩,刘公岂敢不敬?想来是旧疾发作,实在难以支撑。”
“旧疾?” 朱元璋哈哈大笑,声震屋宇。
“他不是病了!” 朱元璋猛地转身,目光扫视全场,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,带着冰冷的杀意,“他是闻到杀气了!”
殿内瞬间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
朱元璋的话,如同一个巨大的巴掌,扇在所有人的脸上,将那层虚伪的“庆功”外衣彻底撕碎。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,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:今夜,有人要死。
他踱步到一张空置的案几前,那是专门为刘伯温留下的位置。
“伯温啊伯温,你总是比朕快一步。” 朱元璋自言自语,像是和老朋友聊天,又像是在对空气宣战。
就在这极度紧张的氛围中,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。
是兵部侍郎赵广,他是个新晋的官员,自恃深得皇帝宠信,想要在这个关键时刻表现自己的忠诚。
“陛下,刘伯温此举,分明是蔑视皇权!臣以为,他这是心虚,惧怕陛下查问他当年在江南私藏金银一事!” 赵广厉声说道。
此话一出,群臣大惊失色。
私藏金银?这可是杀头的重罪!
朱元璋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,他缓缓地看向赵广。
赵广以为自己揣摩对了圣意,挺直了腰板,继续添油加醋:“陛下,臣手中恰有一份证词,可证明刘基在青田老家,修建了奢靡的府邸,远超品级!若非心怀不轨,何至于此?”
朱元璋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他的沉默,在赵广看来,就是默认。
赵广得意洋洋地从袖中掏出一份密函,正要呈上。
就在这时,太子朱标忽然开口,声音沉稳:“赵侍郎,今日是父皇设宴庆功,谈论国事,何必提及这些捕风捉影的私事?”
朱标虽然是在维护宴会的氛围,但实际上,他是在给赵广一个台阶,也是在提醒他——别做炮灰。
然而,赵广立功心切,根本听不进去。
“太子殿下,这可不是私事!这涉及到官员的忠诚和陛下的权威!” 赵广坚持要将密函递给朱元璋。
朱元璋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弧度,他抬手,制止了朱标。
“让他呈上来。”
他要看看,究竟是谁,急着想将刘伯温推向深渊。
▶03
赵广兴奋地将密函高举过头,快步走到朱元璋面前。
朱元璋接过密函,随意扫了一眼,然后扔在了龙案上。
“赵侍郎,你的这份‘忠心’,朕收到了。” 朱元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但这平静比刚才的怒吼更加令人胆寒。
他没有对密函的内容做出任何评价,只是拍了拍赵广的肩膀。
“既然你如此关心朝廷的法度,那朕就问你。” 朱元璋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,死死地盯着赵广,“刘伯温私藏金银,修建府邸,这是几品之罪?”
赵广被那目光盯得浑身发冷,但他骑虎难下,只能硬着头皮回答:“回陛下,按大明律,官员贪墨超过百两,便可问斩!刘基所涉金额,怕是数万两!”
“数万两,问斩。” 朱元璋重复着,然后他忽然提高了声音,“好!来人!将这数万两的贪墨之罪,写在赵侍郎的罪状上!”
赵广脸色瞬间煞白,身体摇晃:“陛下!臣……臣不解!”
“不解?” 朱元璋冷笑,“你赵广,一个兵部侍郎,如何能拿到诚意伯在青田老家的详细账目?若非你早有预谋,暗中勾结,意图陷害忠良,怎能如此清楚?”
“陛下冤枉!臣只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?你只是自作聪明,将朕的试探当成了你邀功的机会!”
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案,怒吼道:“朕心头有刺,朕自然会拔!朕不问,谁敢多嘴?你一个区区侍郎,也敢插手朕与伯温之间的事情?你眼中,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?”
这才是朱元璋真正的可怕之处。他可以猜忌刘伯温,甚至想杀刘伯温,但他绝不允许旁人利用他的猜忌,来达成自己的私利。
赵广瞬间明白,他不是在向朱元璋告密,他是在试图操控皇帝的杀心。
这比贪污更严重。
“来人,将赵广拖下去,凌迟处死!他的族人,全部发配边疆!”
朱元璋的命令,果决而冷酷。
两个禁卫军立刻冲上来,捂住赵广的嘴,将他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。
殿内响起赵广绝望的呜咽声,但很快,声音就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群臣跪倒一片,瑟瑟发抖。他们这才意识到,今晚的杀局,远比想象中复杂。朱元璋要杀的,不仅仅是功臣,更是那些自以为能看穿他心思的聪明人。
朱元璋重新坐下,端起酒杯,仿佛刚才的血腥只是一个小插曲。
“朕的酒,不是谁都能喝的。” 他目光炯炯,扫视着群臣。
他再次看向刘伯温空着的位置,眼神中充满了挑衅。
“刘伯温,你躲得过赵广,躲得过朕吗?”
▶04
午夜时分,宴会进入高潮。
朱元璋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赵广的死,他谈笑风生,与众臣推杯换盏,显得豪迈而大度。
但殿内的气氛却始终凝固着,如同冰窖。
李善长知道,皇帝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。赵广的死,不过是祭旗。真正的目标,依然是刘伯温。
朱元璋在等什么?
他等的是,刘伯温的回应。
刘伯温称病,如果只是单纯躲避,朱元璋会认为他软弱可欺,反而会加重杀心。但如果刘伯温的“病”,背后隐藏着某种足以让朱元璋忌惮的布局,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。
突然,朱元璋拍了拍手。
“诸位爱卿,朕今日设宴,除了庆功,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。”
太监总管捧着一个锦盒上前。
“这是朕特意为诚意伯刘基准备的礼物。” 朱元璋笑道,笑容中带着令人不安的慈祥。
他打开锦盒,里面是一枚金光闪闪的玉印,雕刻着一条盘踞的龙。
“此乃‘太师印’,朕决定追封刘伯温为太师,世袭罔替,并赐予他这枚御用金印,以彰显他开国元勋之功!”
此言一出,群臣哗然。
太师!这是文臣的最高荣誉,几乎等同于半个帝王!
朱元璋此举,看似是恩宠,实则是一步阴险至极的棋。
李善长瞳孔微缩,他瞬间明白了朱元璋的杀招。
这“太师印”,就是催命符。
如果刘伯温收下,就意味着他接受了“功高震主”的地位,朱元璋便可以以“僭越”和“结党”的罪名,名正言顺地除掉他。
若是不收,便是公然驳了皇帝的面子,抗旨不遵,罪加一等。
更重要的是,这枚金印上的龙形雕刻,虽然是盘踞,却隐隐有腾飞之势。一旦刘伯温收下,立刻就会成为天下人眼中,那个觊觎皇权的反贼。
这是一件无论接或不接,刘伯温都必死的“礼物”。
朱元璋看向那空着的位置,眼神中充满了得意。
“朕的这份恩典,谁来替刘伯温接下?” 朱元璋问道。
群臣面面相觑,谁敢碰这个烫手的山芋?
就在这时,一个年轻的身影站了出来。
是刘伯温的长子,刘琏。他身着一袭素色官袍,面容清瘦,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。
“犬子刘琏,拜谢陛下隆恩!” 刘琏跪地高呼。
朱元璋看着他,饶有兴趣地笑了:“刘琏,你父亲卧病在床,你代他收下这份太师印,可敢?”
刘琏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臣敢!这是陛下对先父的厚爱,先父即便病重,也定当感激涕零!”
朱元璋点了点头,示意太监将锦盒递给刘琏。
就在刘琏即将伸手接过锦盒的那一刻,朱元璋忽然开口。
“慢着。”
朱元璋站起身,走到刘琏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朕听说,你父亲的‘病’,并非普通的风寒。” 朱元璋的声音很轻,却如同炸雷一般响在刘琏耳边。
“朕收到密报,你父亲的病,是被人下了毒!而且,下毒之人,就在朝中。”
朱元璋的目光扫视全场,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这是要制造一场更大的风暴!用一个“中毒”的由头,来清洗朝堂,并彻底坐实刘伯温的“受害者”身份,从而完成他下一步的布局。
朱元璋的目的,是要让刘伯温在死后,也无法保持清白!
“刘琏,朕给你三天时间,去查!是谁,敢在朕的眼皮底下,毒害朕的肱骨之臣!”
朱元璋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,厉声喝道:
“朕要他死!”
他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杀机。他不是要刘伯温的命,他是要刘伯温身后的势力和清名!
▶05
群臣震骇,纷纷跪地请罪。
刘琏的身体微微颤抖,他当然知道父亲不是中毒,但皇帝已经定下了基调,他若反驳,便是忤逆。
“陛下,先父身体并无中毒迹象,只是……” 刘琏试图辩解。
“放肆!” 朱元璋怒喝,“朕说他中毒,他就是中毒!你难道要质疑朕的判断吗?还是说,你早就知道下毒之人是谁,想要包庇?”
刘琏脸色惨白,立刻磕头:“臣不敢!臣定当尽力查清!”
朱元璋满意地笑了,他就是要将刘琏推到风口浪尖,让刘氏父子陷入两难境地。
如果刘琏查不出“凶手”,那就是刘氏欺君,罪不可赦。
如果刘琏“查出”了凶手,那朱元璋就可以借此机会,大肆清洗朝堂,将一切不忠于他的人,都推到刘伯温的头上。
无论哪种结果,刘伯温的清名都将毁于一旦,而朱元璋则能彻底收回权力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善长,忽然抬起头。
他,这位曾经的丞相,此刻站了出来。
“陛下。” 李善长沉声说道,声音不大,但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,“老臣有一言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朱元璋挑了挑眉,眼神中充满了警告。李善长是他身边的老狐狸,他知道李善长对刘伯温素有不满,但李善长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无故出头。
“说。”
“陛下,刘公称病,并非是闻到杀气,而是他正在为陛下完成一项秘密任务,无法脱身。” 李善长语气坚定。
此话一出,全场再次陷入死寂。
秘密任务?
朱元璋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犀利,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。他设下的杀局,竟然被李善长用一个“秘密任务”的理由来搪塞?
“李善长!你胡言乱语!朕何时给刘伯温布置了秘密任务?”
“陛下,您忘了?” 李善长平静地看着朱元璋,声音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,“是关于‘龙兴之地’的谶言。”
朱元璋的脸色,骤然变了。
“龙兴之地”——这是朱元璋心中最大的秘密和禁忌。
朱元璋出身贫寒,对自己的祖坟和龙脉之事,极为看重,甚至达到了迷信的程度。他深信,只要龙脉稳固,大明江山才能永世不衰。
而刘伯温,正是唯一能替他勘定龙脉、破解谶言的人。
“陛下,老臣记得,您曾私下嘱托刘公,要他前往凤阳老家,秘密勘查龙脉,以求江山万年永固。此事,关系到大明国运,刘公岂敢懈怠?”
李善长的话,半真半假,却精准地命中了朱元璋最敏感的神经。
朱元璋确实对刘伯温提过此事,虽然只是随口一说,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,任何关于“国运”的言论,都绝非儿戏。
更重要的是,如果刘伯温真的是在执行“秘密任务”,那么他称病不来,就成了“忠诚”的表现,而不是“抗旨”的罪证。
朱元璋的杀气,在李善长这番话面前,硬生生地被遏制住了。
他盯着李善长,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。
“李善长,你怎知此事?”
“回陛下,刘公离京前,曾与老臣有一面之缘,他感叹自己年老体衰,恐怕难以完成陛下重托,老臣当时还劝慰了他一番。” 李善长演得滴水不漏。
朱元璋陷入了沉默。他知道李善长在撒谎,但李善长撒的谎,却比真相更符合帝王的心意。
李善长看似是在为刘伯温开脱,实则是在提醒朱元璋:刘伯温虽然不在,但他的智慧和影响力,已经深入人心,甚至能让李善长这样的政敌为他出头。
如果朱元璋现在坚持要治刘伯温的罪,就等同于告诉所有人:所谓的“龙兴之地”的秘密任务是假的,而皇帝对功臣的清洗,是真的。
朱元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。他精心设下的杀局,竟然被李善长一句“秘密任务”给搅乱了!
然而,朱元璋的眼神中,很快又闪过一丝怀疑。
他知道刘伯温绝非等闲之辈,李善长能说出这番话,必然是刘伯温提前布局。
“李善长,”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危险,“朕姑且相信你。但是,如果刘伯温的病是假的,如果他所谓的‘秘密任务’查无实据,那朕第一个拿你问罪!”
“老臣愿领罪!” 李善长毫不退缩。
朱元璋深吸一口气,他看向刘琏,语气缓和了一些。
“刘琏,既然你父亲是在执行秘密任务,那中毒一事,暂且搁置。你且将这枚太师印带回去,转告你父亲,朕等他,朕要亲耳听他禀报,龙兴之地,究竟有何奥秘!”
朱元璋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,因为他知道,如果刘伯温真的在为他勘察龙脉,而他却在背后动手脚,那才是真正触犯了国运。
他将锦盒推到刘琏面前。
刘琏跪谢隆恩,小心翼翼地收下了那枚沉甸甸的太师印。
就在这时,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一名内侍慌张地跑进来,跪倒在地,声音颤抖地禀报:
“启禀陛下,京城之外,有人送来了一样东西,说是……说是给刘公的!”
朱元璋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知道,刘伯温的回应,终于来了!
▶06
内侍呈上来的,是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匣。
朱元璋示意太监打开。
木匣开启,里面没有金银珠宝,没有书信奏折,只有三件东西:
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、一柄残缺的罗盘、和一块刻着“凤”字的玉佩。
朱元璋看到这三样东西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恐。
群臣面面相觑,不明白这三样看似平常的物件,为何能让皇帝如此失态。
朱元璋猛地站起身,他指着那块“凤”字玉佩,声音颤抖得厉害:“这是……这是朕当年起兵时,伯温为朕寻得的定国信物!他说,此玉佩能镇压凤阳龙脉的煞气!它怎么会在这里?”
李善长也愣住了,他没想到刘伯温竟然能拿出这等密辛之物。
那盏快要燃尽的油灯,象征着“薪火将熄”,即刘伯温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,或者说,他的“秘密任务”已经到了最后关头。
那柄残缺的罗盘,则暗示着“天机已乱”,无法再通过常规手段勘测国运。
而那块“凤”字玉佩,更是直接指向了朱元璋的祖籍——凤阳。
朱元璋瞬间明白了刘伯温的用意:他称病不来,不是避祸,而是以命相搏,通过这三件信物,告诉朱元璋,他此刻正在凤阳,处理一件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!
刘伯温在用无声的语言警告朱元璋:你若现在动手,龙脉必毁,国运将倾!
朱元璋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他可以对付任何人,但他绝不敢拿国运开玩笑。
他深知刘伯温的能耐。如果刘伯温真的在凤阳的龙脉之地出了事,哪怕是意外,朱元璋也会认为是自己动了杀心,遭了天谴。
刘伯温的布局,远不止于此。
李善长先前那番关于“秘密任务”的说辞,此刻看起来,竟然像是刘伯温提前授意的一样,完美地与这三件信物衔接上了。
朱元璋一把抓起那块玉佩,转身对着群臣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“刘伯温果然是朕的忠臣!” 他高声宣布,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无奈,“他不是中毒,也不是生病,他是在为朕的江山社稷,鞠躬尽瘁!”
他将矛头转向内侍:“去查!是谁造谣刘公私藏金银,是谁谎称刘公卧病在床!朕要将这些造谣生事、扰乱军心之人,全部清除!”
一夜之间,风向彻底逆转。
刘伯温从一个“功高震主”的危险人物,变成了“为国奉献”的忠臣楷模。而朱元璋,则从一个心狠手辣的帝王,变成了“体恤功臣”的明君。
但朱元璋清楚,他输了这一局。他被刘伯温逼着,演了一出“仁慈”的戏码。
他走到李善长面前,眼神复杂。
“李公,你做得很好。” 朱元璋的声音很低,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,“不过,朕很好奇,刘伯温是如何在远方,让你配合演这出戏的?”
李善长躬身,恭敬地回答:“回陛下,刘公从不与老臣联络。只是老臣了解刘公,也了解陛下。他若称病,定然有非同寻常的理由。老臣只是将陛下的心意,推向了最有利于大明江山的方向。”
李善长说得冠冕堂皇,但朱元璋知道,这背后一定有刘伯温的谋划。
刘伯温的布局,核心在于“信息差”和“对人心的掌控”。
他知道朱元璋会设宴试探,也知道朱元璋最忌讳“国运”二字。他提前通过某种隐秘的方式(可能通过其子刘琏,或者其他心腹),将这三件信物分别安置在京城外不同的地方,并在宴会进行到关键时刻,命人送入宫中。
关键在于那块“凤”字玉佩。这玉佩是朱元璋的私人物品,外人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和用途。刘伯温利用这件信物,瞬间将朱元璋拉回了当年创业的“迷信”状态,打乱了朱元璋的政治算盘。
朱元璋不得不承认,刘伯温的智慧,是他最大的助力,也是他最大的威胁。
宴会草草收场。群臣散去,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,和对刘伯温更深的敬畏。
朱元璋独自一人回到御书房,将那三件信物摆在桌上。
他拿起那盏油灯,灯芯已经熄灭。
“伯温啊伯温,你这是在告诉朕,你已经油尽灯枯了吗?”
他知道,刘伯温在用这种方式,表明他已经对权力彻底放手。他不是避祸,他是“示弱”。
刘伯温的“示弱”,才是最强的自保。他放弃了权力,却保住了名声,也保住了朱元璋的猜忌心。
朱元璋的心腹太监,小德子,轻手轻脚地走进御书房。
“陛下,那几位在宴会上附和赵广的大臣,如何处置?”
朱元璋冷笑一声:“他们?他们是朕用来试探伯温的棋子。既然棋局结束了,自然要清理干净。”
他拿起毛笔,在名单上重重地划下了十几个名字。
“传旨,即刻派人前往凤阳,去接刘伯温回京。告诉他,朕要听他亲口讲述,龙兴之地,究竟有什么秘密。”
朱元璋的目的,已经从“杀刘伯温”,变成了“确认刘伯温是否真的在勘察龙脉,以及他是否真的愿意交出权力”。
他必须亲眼看到刘伯温的“妥协”。
▶07
半个月后,刘伯温从凤阳被“迎接”回京。
他确实病了,脸色苍白,身形消瘦,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。
朱元璋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他。
“伯温,你辛苦了。” 朱元璋亲自为刘伯温斟了一杯茶,语气温和得让人感到陌生。
刘伯温跪地谢恩,声音虚弱:“老臣惭愧,未能及时回京面圣,请陛下恕罪。”
“恕罪?” 朱元璋哈哈一笑,“你为朕的江山社稷操劳,何罪之有?那日大宴,朕本想当众赐你太师印,没想到你却称病不来。朕当时还以为,你是闻到朕的杀气了呢。”
刘伯温抬起头,眼神平静如水。
“陛下明鉴,老臣不敢揣测圣意。只是当时老臣在凤阳,正处于勘测龙脉的关键时刻。老臣担心,如果中途回京,会影响国运,所以才不得已以病辞宴。”
他将所有的功劳和动机,都归于“国运”,这让朱元璋无话可说。
朱元璋将那三件信物摆在刘伯温面前。
“这三件东西,是你让人送到京城的?”
“正是。” 刘伯温坦然承认,“罗盘残缺,油灯将熄,玉佩示警。老臣的意思是,龙脉之事,凶险万分,老臣怕自己回不来,特意留下信物,以便陛下能找到老臣勘测的最终结果。”
刘伯温的回答,滴水不漏。他没有说自己是在躲避,也没有说自己是在威胁,只是说自己在“交代后事”。
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个老者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知道刘伯温在玩弄权术,但他又不得不承认,刘伯温的权术,是为了保全大明江山。
“那么,龙兴之地的谶言,你可曾破解?” 朱元璋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。
刘伯温从怀中掏出一份密折,递给朱元璋。
“陛下,老臣在凤阳勘测七日,终于破解了谶言。”
朱元璋急忙打开密折。
密折上只有一行字:“凤栖梧桐,火德方盛,然凤巢之下,必有阴煞,若不除,三代而衰。”
朱元璋脸色一变。
“阴煞?三代而衰?” 他猛地看向刘伯温,“这是何意?”
刘伯温咳嗽了几声,缓缓解释:“陛下,这是天机。大明国运昌盛,但凤阳龙脉之下,有一处天然的煞气汇聚之地。这煞气,不会在陛下在位时发作,但会在三代之后,逐渐影响皇室血脉,导致后继乏力,国势衰弱。”
朱元璋听得心惊肉跳。他对“三代”这个数字,格外敏感。
“如何除煞?” 朱元璋急切地问道。
刘伯温指着密折上的一个朱砂标记:“老臣已在煞气汇聚之处,布下七星阵法,以自身精血为引,暂时镇压了煞气。但此阵法需有人持续看守,老臣已经老迈,力不从心。”
他将自己置于一个“牺牲者”和“功臣”的位置,让朱元璋的杀心无从下手。
朱元璋沉默了许久,他终于明白,刘伯温的“称病不来”,是一场精心策划的“保命之局”。
他不是躲避杀气,他是在利用朱元璋对国运的恐惧,为自己筑起一道无法穿透的防护墙。
▶08
“伯温,你想要什么?”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疲惫。
他知道,刘伯温费尽心机,绝不是为了求一个虚名。
刘伯温再次跪倒在地,这次是真诚的恳求。
“陛下,老臣别无所求,只求陛下能允许老臣,彻底告老还乡。”
刘伯温此举,正中朱元璋下怀。
他要的,正是刘伯温彻底退出朝堂,交出权力。
“你真的愿意放下一切?” 朱元璋怀疑地问道。
“老臣早年随陛下征战天下,已是心力交瘁。如今大明江山已定,老臣只愿回到青田老家,研习道家之学,颐养天年。” 刘伯温语气坚决。
他知道,对于一个多疑的帝王来说,唯一的自保之道,就是彻底远离权力中心,做一个“无用”之人。
朱元璋审视着他,最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“好!朕准了。” 朱元璋将太师印放在刘伯温的手中,“这太师印,你拿着。朕封你为‘诚意伯’,世袭罔替,并赐你千金,以表彰你为国操劳之功。”
“但,” 朱元璋话锋一转,眼神再次变得锐利,“你回乡之后,不得再插手朝中任何政事。若有人胆敢去青田拜访你,或者你与任何京官有书信往来,朕都将视为谋反!”
这是朱元璋最后的底线。他可以放过刘伯温的命,但绝不能让他的影响力继续留在朝堂。
“老臣谨遵圣旨。” 刘伯温恭敬地磕头。
这场君臣的博弈,最终以刘伯温的“退隐”而告终。
他用一场看似脆弱的“病”,和一场惊心动魄的“国运”布局,成功地将自己从朱元璋的屠刀下解救了出来,并且还赢得了名声和恩典。
然而,权谋的代价,总是沉重的。
“伯温,朕再问你一件事。” 朱元璋忽然开口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“你那七星阵法,当真能镇压龙脉煞气?”
刘伯温犹豫了一下,回答道:“陛下,阵法虽成,但需要‘天选之人’来镇守。”
“天选之人?”
“正是。此人必须心系社稷,无私无欲,且与皇室血脉相近。” 刘伯温说罢,目光望向殿外,那里站着太子朱标。
朱元璋心头一震。刘伯温这是在暗示,只有太子,才能确保大明江山永固。
刘伯温在临走前,还在为大明朝的未来铺路,这让朱元璋对他的猜忌减少了一分,敬佩增加了一分。
但朱元璋的残忍,是不会轻易消散的。
▶09
刘伯温走后,朱元璋并未立刻放松警惕。他将刘伯温的密折烧毁,并派心腹前往凤阳,秘密勘查刘伯温所说的“煞气”和“七星阵法”。
结果正如刘伯温所料。
凤阳的确有一处地势诡异,煞气凝结之地。刘伯温用石头和符篆布下的七星阵法,看似简陋,却玄妙无比。
朱元璋相信了。他彻底相信了刘伯温是为了国运才称病不来。
然而,那些曾经在宴会上试图弹劾刘伯温的大臣们,就没那么幸运了。
朱元璋以“造谣生事,陷害忠良”的罪名,将他们一一清理。
兵部尚书、御史台大夫等十余名官员,被朱元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全部处死。
李善长,这位曾经为刘伯温出头的“老狐狸”,也未能幸免于难。
朱元璋知道,李善长之所以为刘伯温说话,绝非出于友谊,而是为了维持朝堂的平衡,并向朱元璋展现自己的影响力。
宴会结束后,朱元璋私下召见了李善长。
“李公,你那日为刘伯温开脱,朕心甚慰。”
“老臣不敢居功,只是为陛下分忧。”
“你确实为朕分忧了。” 朱元璋笑道,“不过,你知不知道,刘伯温在凤阳,除了布阵,还做了一件事?”
李善长心头一紧:“老臣不知。”
“他留下了一封密信,信上说,李善长曾私下询问他关于‘龙兴之地’的细节,并对朕的龙脉心怀不轨。”
李善长闻言,如同被雷击中,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陛下!冤枉!刘伯温这是陷害老臣!”
“陷害?” 朱元璋冷笑,“刘伯温如今已经放下一切,他陷害你有什么好处?李善长,你与他政见不合,但都想利用朕的猜忌,达到自己的目的。他赢了,因为他看透了朕的心思。而你,输了。”
朱元璋最终的目的,是要清除所有能够威胁到皇权的功臣。
刘伯温选择了主动退让,保全了性命和清名。
而李善长,选择了继续留在权力中心,试图左右朝局,最终被朱元璋以“刘伯温的密信”为引子,扣上了“谋反”的罪名。
数月后,李善长被赐死,全族七十余人被诛杀。
一场大宴,最终以无数功臣的鲜血,巩固了朱元璋的皇权。
▶10
刘伯温回到青田老家,过上了隐居的生活。
他将朱元璋赐予的太师印锁在箱底,终日闭门不出,研读经史。
朱元璋多次派人前往探视,名为慰问,实则监视。
刘伯温每次都表现得极其恭顺,对朝中之事,闭口不谈。
他知道,对于帝王而言,最大的忠诚,就是“无害化”。他必须确保自己看起来毫无威胁,才能真正活下去。
有一次,朱元璋派去的特使,看到刘伯温正在院子里劈柴。
特使回去禀报朱元璋:“诚意伯如今如同乡野老农,每日劳作,面容憔悴。”
朱元璋听后,只是冷笑了一声:“他不是在劈柴,他是在劈断与朝廷的联系。”
然而,刘伯温终究未能逃脱帝王的算计。
在刘伯温回乡的第三年,朱元璋下了一道圣旨,要求刘伯温进京,说是要商议边疆战事。
刘伯温知道,这才是真正的杀局。朱元璋已经确定他没有威胁,但帝王的疑心病不会停止,他需要彻底掌握刘伯温的生死。
他再次“称病”不起,但这次,他没有再用“国运”来搪塞。
他坦然地对特使说:“老臣年事已高,舟车劳顿,恐死于途中。请陛下恩准,让老臣在青田善终。”
朱元璋收到禀报后,勃然大怒。
“他不是病了!他是不敢见朕!”
但最终,朱元璋没有再强行将刘伯温召回。因为他知道,刘伯温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。
刘伯温最终在青田老家病逝。
他用自己的智慧,在洪武朝血腥的清洗中,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。
朱元璋闻讯后,表现得悲痛万分,厚葬了刘伯温,并亲自撰写了祭文,赞扬他“算无遗策,功绩盖世”。
然而,在祭文的最后,朱元璋用极小的字写了一句话,只有他自己能看懂:
“你终究是赢了朕一局。但你的智慧,朕已经学会了。”
朱元璋的大宴群臣,本意是狩猎,却被刘伯温的“称病”与“国运”布局,化解了杀机。
刘伯温用退让和智慧,诠释了在帝王身边生存的唯一法则:当你功高震主时,最大的自保,不是更高一筹的权谋,而是彻底的臣服和放弃,让帝王找不到任何动手的理由。
那日大宴,朱元璋笑着说:“他不是病了,他是闻到杀气了。”
但刘伯温用自己的行动证明:他不仅闻到了杀气,他还用智慧,将那杀气,引向了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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